2025-07-12 11:00:00
妈的什么标题党啊!但是我真的有一系列记录酒店外围上门的观察。
Humachine 里整理的是原本发布在 Telegram 频道的内容,积累到足够的时候,就可以分类整理成册。今天聊聊我在「酒店」这个空间里的观察记录。
在酒店吃早餐,坐在一台电视机下面,然后路过了一对大概只有8岁的姐弟。
姐姐路过电视先是哇了一句:“哇?好多人,这是哪里?”
然后弟弟补充:“美国吧,美国人屁股都很大。”
然后姐弟俩不肯离开电视前继续看。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弟弟让姐姐别走,一定要通过屁股来确定电视机的画面是不是美国,结果过了很久,弟弟虽然一直重复屁股很大这个概念,但是又一直没办法进入正题。然后他俩悄无声息灰溜溜地走了,就像是小时候我们跟父母在看美国大片结局时,英雄抱得美人归的床戏开始时,我们会非常自觉地离开。
我抬头一看:哦,美国同志月游行的视频。
因为酒店隔壁布置了婚房。老婆给我介绍了上海的婚俗娱乐,说到了小孩子可以到布置好的新房去参与摸蛋游戏。
我:新郎的蛋?
会有拿一个鸡蛋从新郎的左裤腿放进去,从右裤腿拿出来的游戏。
我:那不还是新郎的蛋?进去一个出来仨?
就在刚才,酒店床头的闹钟居然没有被工作人员归零,然后我6点多被弄醒,妈的,我当年就是差不多这个点出生的,被迫在生日当天重生一次。
酒店早餐大厅,一个妈妈带着单反拍自己的老公和孩子,老公穿的卡其色的工装背带裤,配卡其色的短 T,儿子也是亲子套装。我有想过他们到底有可能是约拍不是一家人,但女的命令老公和孩子的语气很明显。
大概流程就是老公去自助餐厅拿菜的时候要摆拍、坐在座位上要摆拍、食物放在嘴边要摆拍。大概这个老公被“摆弄”过太多次了,他已经没有一丝的反抗和羞耻感,完全就是一个机器,相机对准的时候笑、没对准的时候面无表情——真的不是淘宝商拍的吗?
但他们却是又是一家人,比如我观察了两夫妻的婚戒、孩子跟他爸一样对拍摄失去了兴奋、妈妈对孩子还是有微妙的宠溺。
因为急着要走,观察告一段落,明天看能不能在酒店遇到。有一些刻板偏见可能有助于解释的:男的站姿很僵硬,并没有太多造型,有可能是军人,所以休假回家多拍拍亲子照是合理的。
如果要改变成可以延续故事的剧本:
伦理版:孩子不是男的亲生的。
伦理版 plus:男的是同志。
伦理版 pro max:女的知道男的是同志为了自己“过得去”所以拍照对外证明自己很幸福。
入住成都 W 时,牵奶子下楼遛狗,回来的时候在电梯里遇到一对女网红 + 背着长枪短炮设备的摄影师,见我牵着狗先在了电梯里,一脸嫌弃。
两人:(成都话)咋个还有狗儿叻?
我:(普通话)这是宠物友好酒店啊。
男:(成都话)搞得好脏哦。
我:* 准备刷完上楼 *(普通话)你们也是回客房吗?
两人:* 沉默 *
我:(重庆话)拍照是要去2楼大堂哟。
两人:* 继续沉默并默默按下2楼 *
一个人喝醉的女性,缠着肚子有六个月大的“大款”去喝下 tua 酒,“大款”明显不喜欢这种整形款,电梯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带着耳机下楼但是没有听歌,两个男性上电梯后眉飞色舞地吐槽道:这么小的鸡吧还要约两个人。
电招来的外围女在电梯口等人,被电梯口的工作人员询问来意。半天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场面很尴尬,还好电招的人及时出现了。电梯工作人员不懂情调地(故意)说道:您好,过夜的客人也需要登记。我让他们先走了,在电梯口吐槽了一句:说不定 10 分钟就下楼了。工作人员出于职业操守痛苦忍笑。
电梯里遇到一个阿姨带着自己的孙女,孙女问怎么这么多人结婚啊。阿姨回答因为他们年纪到了就要结婚呀。孙女问结了婚可以做什么啊,阿姨明显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支支吾吾转移话题,小孙女补充生孩子吗。阿姨彻底把头埋进了电梯角落。有什么不好面对的,没那档子事儿你孙女怎么出来的。
北京威斯汀,坐落在金融街附近的那一家,每次来这个酒店入住,都会在一楼电梯间看到各式各样的年轻女孩,他们打扮类似,但是又各自不认识,他们只会做一个动作,就是玩着手里的手机,每次电梯到一楼开门后,他们都会抬头看一眼电梯出来的人,如果刚好这个时候是一个男性,又和其中一个人眼神对上,这个女孩就会被带上楼。(其实他们是提前被电招的,并不是临时看对眼)
北京这个威斯汀也是我见过外围上门最多的酒店,没有指向性说金融行业从业者需求大,勿过度解读。
上海 W 酒店就会有更专业的 SOP,W 层可以人人前往,不用刷卡,所以从 W 层到上几楼会有一个公共区域,类似会议中心,然后很多前来酒店的年轻女性会和对方约见在这个中间层,如果确定契约关系就会被带上楼,如果没有,女孩就会坐电梯回到 W 层遗憾离场。
带丈母娘住过一次那种非常隐秘的闹中取静的酒店,这就意味着这个酒店其实是很多企业高层聚会的地方。
那天看到很多西装笔挺的人入住,遛狗回酒店,看到陆陆续续有外围上门,去敲了不同门。因为酒店的中庭是公共区域,所以我可以坐在这里观察每一个上门的外围,比如有一拍即合邀请进门的,有被退单重新更换的。
有一个房间很有趣,迎接的男性并没有让外围进门,而是在门口就和外围结算了单次费用。他们就在半掩的门口交谈了一阵,外围就拿着钱开开心心地离开了——这是个正人君子吗?
所以我就干脆继续观察,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一个拖着箱子的年轻男性出现了,他比对了房间号后敲了那个正人君子的房门,很快他就被请了进去。
原来是个 M 呀~
2025-07-10 11:00:00
在我的日程里,从2021年的7月10日那天算起,每年的这一天都被我命名之为“
忌日快乐”,因为我在那年的这段时间,度过了生命最危险的时期,在病床持续了五天以上的谵妄状态,在这一天(恰逢新月)彻底醒过来。
日程在今天如期提醒。
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未来世界发明了一种癌症预判的系统,预测图例有两根章鱼触手的延展,一根线是从生命诞生之时,身体机能渐渐衰亡的过程,随着年纪、运动量、情绪等等各种因素的变化,关于身体机能的触手线逐渐下降;而另一根线,是随着年纪增长也随之提高几率的癌症病发率,当这两根触手线交错的时候,就意味着患癌几率在后面的年岁开始越来越高。
梦里面并没有明确的信息指向某种显示可能,或许这只是一种猜想。但如果真的在未来发明了这样的预判机制,在人们明确知道自己将会在未来的某一时刻罹患癌症,这是一种庆幸还是一种残忍?
# 羞耻心计划 一直没办法开展,是因为要整理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可以长时记忆和数据分析的 AI 平台,所以很难用简单的方式将一些相同关键词下的文章给快速查询出来。
时间在有文字记录的情况下,就可以轻易地感知一去不复返的无奈和坚定感。以前有朋友问过我一个问题:你写这么多东西,不停地写,会不会有一天你被榨干之后就再也写不出东西了。
我也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正因为它需要时间作为一个重要维度拉长答案的横向对比,才有了不会停下思考和寻找答案继续写作的意义。就好像是从 2021 年 7 月 10 日开始每一年的这一天,日程都会提醒我一样——再回头看过去的一年,原来我又留下了这么多东西,它们在单向的时间里证明着我存在,也映射着未来某一个节点的另一个自己,甚至是折射进了在不同世界门之后的自己。
继续写吧,趁没死之前!
由于公司航班的时间问题,经常会坐到一大早就离开重庆港的航班。在飞机上面能看到云层之上的日出。阳光非常刺眼,贯穿整个机舱,那一刻,所有人都安静了,就算再装沉稳的乘客都会被眼前这个景象震惊着。
阳光如同美杜莎的眼神一样,让所有人都凝固,我也跟着惊叹,在那片我们抬头看见灰色的雨季的天空之上,原来太阳照常升起,炙热的光无法穿透那些冰冷的云层,在云层上面发射出让人晕眩的光芒。
我们总是自以为看到的就是真实,如同这个艳阳一样,被云层遮住了视线,所以我们觉得这个世界的光明被遮挡了;我们看到的评价是通篇的反对,所以我们就觉得这个事情是错误的;我们看到大多数人都热爱的东西,所以我们觉得这个东西是庸俗;我们看到对立的东西是错误的,所以我们就觉得自己持有的事情是绝对正确的。
当太阳沉落山坳,淀起的乌黑,染黑天空,迷黑双眼。
那个时候,真相也只是诱饵,引导你走向坟墓或监狱。
——《Re-》|日平线|2015 年 3 月 11 日
2025-07-09 11:00:00
据上海铁路官方微博通报,7月2日20时28分,金温地方铁路公司一列货物列车在东孝站“停车不及”,侵入下行正线,与正在通过的K1373次旅客列车机车发生侧面冲突,导致客车机车前台车脱线,幸未造成人员伤亡。经紧急处置,列车于23时27分恢复运行,并换挂新机车继续行程。而事发地点为一座不办理客运与货运的小站,车站仅有3名行车人员当班,列车因事发地无站台、照明不足等原因,被迫原地滞留。
多段现场视频显示,列车车内闷热难耐,不少乘客衣衫湿透,部分人脱去上衣散热,有乘客称“要闷死了”。据《浪潮新闻》报道,有目击者称,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在车厢闷热难忍之下,用安全锤砸开车窗,随后在金华站被民警带走。
对此,广州铁路公安局怀化公安处回应指,砸窗男子未被拘留,“仅对其批评教育后放行”。上海铁路金华站派出所则表示“情况仍在调查中,到时会和家属联系”。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发酵了好几天,也顺利进入到了删帖控评的标准剧情。
官媒给这位砸窗的小伙子戴了一顶很难脱下的帽子——砸窗非英雄。
从功利主义的视角,这件事很难说服群情激愤的民众,因为砸窗的损失对比车厢内因为空气不流通炎热难耐的生命,根本不值得一提。于是这个「高帽子」用另一个巧妙的视角把功利主义拉入了自证陷阱——车厢内已经打开了所有风窗、还分发了矿泉水、甚至还有八宝粥哩!
将所有人都视为一个整体,再来看功利主义就会出现 bug,即别人都能忍你为什么就忍不了!但很显然,如果跳出这个自证陷阱就会发现漏洞,人和人的感知本就是不一样的,也有体质和情绪压力上面的不同,无法忍受闷热的环境本来也合情合理,一旦把所有人都归类为一个整体,用群体的行为来评价个体,就变成了群体对个体的攻击。
《刑法》第二十一条:
为了使国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权利免受正在发生的危险,不得已采取的紧急避险行为,造成损害的,不负刑事责任。
紧急避险超过必要限度造成不应有的损害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应当减轻或者免除处罚。
这顶「高帽子」之所以很难摘下来,是因为定调的时候利用了一个逻辑陷阱,让砸窗这件事情被定义为「瑕疵」,所以我们先把砸窗这件事拆解成两个事件:
将这两个独立事件拆开后,男子因为车厢闷热,大量乘客滞留车厢内,而选择了砸窗通风,这件事情本身符合紧急避险的构成要件,那么这个独立事件本身没有程序不正义的部分;但事件二,是砸窗后可能出现的最坏结果,它并没有实际发生但也不代表不可能发生,所以这件事本身确实会增加当时的救援复杂程度,但既然没有发生这个最坏结果,那事件二的预想可能能够反过来去评价事件一的合理合法性吗?
显然,你已经发现逻辑陷阱在哪里了——因为一个可能发生的最坏结果,作为瑕疵覆盖了当事人的合法行为,甚至还为其行为扣上了高帽子,注意,在官方的说明里,他们甚至对当事人的行为做出了更多的「瑕疵」覆盖——当事人擅自取下消防安全锤试图砸车窗。
什么叫擅自?我查询了相关法条,甚至是各个政府自己的灾害预警与处理的规章制度,都没有明确提到在危急情况下使用「安全锤破窗」是需要通过有关部门、负责人的允许的。
那反过来,如果利用这个逻辑陷阱也可以为「不允许砸窗」扣上高帽子——是非要热死了一个人,才允许砸窗通风吗?
换一个视角,砸窗的行为是一个结果导向——是因为当事人砸了窗,而为车厢内的人提供了新鲜空气。从结果主义来讲,砸窗的行为是「正确」的,但从社会学和法律的角度,砸窗的行为如果没有经过法律对其的合法认定,比如它符合紧急避险,但并不代表任何一种造成损失的行为都是紧急避险。所以一旦结果被作为「榜样」进行了宣传,就很容易发生「效仿事件」。
一旦发生了结果相似的事件,但由于在法律层面做出了不同的认定,比如下一次同类事件,是当事人强行打开了车门,导致大量的旅客拥挤下车造成踩踏,这就是另一种性质的事件。前面提到的「事件一」是很好被预判和定性的,但就是因为每一次的事故不可能完全相似,所以「事件二」是很难被预测的,所以为了防止出事,宁愿一刀切,很多人也不愿把自己的职业生涯赌在所谓的「人情味」上面,因为所有的事件里,最不可控的不是灾难本身——而是人。
个人英雄主义对集体主义最大的冲击,是让原本应该形成乌合之众的集体意识,突然有了全新的个体认知,因为乌合之众内部的人与人之间,本身就存在认知差异,是因为大家为了生存在乌合之众中才选择了放弃个体认知,而当有了新的认知冲击乌合之众,部分人因为拥有更全面的认知和思考能力,从而理解了个体认知的合理性,而选择脱离乌合之众。
所以在这件事上,不能宣传「个人英雄主义」对于秩序稳定是合理的,但并不代表个人英雄主义对秩序做出的正向影响是「错误」的。这是中国人善用的逻辑谬误:即只要证明自己是对的,那么对方的行为、观点就可以被认定是错误的。
反过来,舆论的问题也在这里,大量的人因为结果导向,认定男子砸窗的行为是「正确」的,从而否定了官方做出的「扣帽子」的行为,但正如我刚才说的,「事件二」虽然是预想可能,但不代表不会发生,一旦发生了最坏结果,那么男子也需要对他的行为付出相应的法律责任。我们很难预判「事件二」会不会发生,所以这个时候稳定就成了最快的能够达成结果的方法。
就像是用孩子的教育资格作为威胁的自愿者,用这种方式迫使当事人必须待在家里,避免破坏了整栋楼在疫情期间可以获得的物资的权利。
不能单一说官方的定调宣传是「错误」的,从功利主义的角度,它当然不合适,但是从社会学的角度而言,这样的定性宣传是为了最大程度地避免效仿和舆论偏向。
当然,这里面还是隐含了另一个更为巧妙的逻辑陷阱。
最开始我提到了功利主义里的「自证陷阱」,是将个体强行拉入群体里进行评价。比如,大家都能忍受,为什么偏偏你就做不到,难道不是你的问题。当所有人都被视为群体时,个体被磨灭,就要求个体必须服从群体的意志。
这件事最悲哀的结局,是那些因为砸窗得到了新鲜空气的乘客,他们在得知男子被批评教育后,都纷纷装作无事发生,甚至对当初那个为他们带来新鲜空气的男子一句谢谢都没有,因为个体被树立成了典型后,为了还要在群体里生存的人,便选择了与个体做出切割的行为。
所以,想要用群体来扼喉个体的手段非常简单,只要杀鸡儆猴,就足以让这些朝三暮四的猴子乖乖听话。
这是这件事里第一个巧妙的逻辑陷阱。
那么现在,男子砸窗的行为被扣上了「砸窗非英雄」的帽子,就意味着男子的行为不被鼓励,从而否定了男子通过砸窗实际「解救」了一车厢里被闷热难耐的乘客。当这个结果被否定时,再用「大家都能忍你为什么不能忍」的群体主义评价了男子的行为「欠妥」,因为「事故发生后列车乘务组立即开启约 80 个气窗、派发矿泉水并开窗通风;中国铁路上海局金华车务段亦紧急协调送来 900 多罐八宝粥、1300 多瓶矿泉水并安排 120 救护车待命」。
我们刚才已经把群体主义这个陷阱给拆掉了——每个人的感受不同,个体存在差异,并不是集体认为可以耐热,其中的个体就必须要同样耐热。这个时候你会发现有一个逻辑被隐含了,甚至用了「男子砸窗非英雄」的定调给掩盖过去了……
就算开启了约80个气窗,车内的环境仍然恶劣,就算做出了这些应急方案,但是最实际的关乎当下的呼吸、通风、适宜温度的情况仍然没有得到解决,才发生了砸窗通风的事情。现在砸窗通风的行为被否定了,难道开了80个气窗车厢内环境仍然恶劣的情况就值得被肯定了?
个体的砸窗行为背后,竟然隐含了如此庞大的一个群体行为,即铁路局的服务和应急流程明显存在问题,他们仍然在用「封堵」的方式来避免「事件二」的发生,这跟疫情期间,上门消毒损坏他人财物、甚至是扑杀宠物并没有本质区别。
当然,这件事还有另一个最终解释权,可以涵盖以上所有的逻辑陷阱——中国人口众多、认知水平存在差异、人员管理困难——那这件事跟一开始为功利主义设下自证陷阱的集体主义难道不是相违背的吗?这个时候大家都不一样了是吧。
这便是第二个巧妙的逻辑陷阱。
无论用怎样的个体行为、现实因素,都无法解释「就算开启了约80个气窗」车内环境仍然恶劣的实际事件,这才是真实根本问题之一,而不是「砸窗非英雄」就可以隐含的前序条件。
综上,难点就在于,责备自己是困难的,因为到时候扯出的问题比想象的还要多,因为大家都不再愿意相信「这都是为了你们好」的惯用谎言——
那还不如责备他人哩!再不行,就一人送一罐八宝粥咯!
2025-07-08 11:00:00
就集权型政体而言,如何降低城镇人口失业率?
A、大规模财政刺激,基建项目吸纳就业;
B、国有企业扩招或承担社会就业缓冲功能;
C、区域性产业转移政策引导劳动力重新分布;
D、互联网限流或封锁失业率、灵活就业相关话题;
2025-07-07 11:00:00
这是我曾在 Telegram 频道上记录过的一个有趣的经典案例:
你相信生命中的「偶然性」吗?哲学家荣格和尼采都研究过这件事,即共时性与命运感,两个看上去没有因果联系的事件,却在意义上彼此关联。除此之外,我比较接受德勒兹的哲学观点,他认为这个世界的结构是不稳定的,是由大量的差异和偶然性所构成的。
而把这些偶然性串联起来的,就是人类在赋予意义过程中的再加工罢了。我算是个宿命论者,所以这些偶然性的意义又可以成为反复验证命运确定性的证据。
举个例子,我有一个朋友,从筹办婚礼开始就一堆狗屁倒灶的事情。最夸张的「偶然性」是在他们领证的当天,排到他们的时候,民政局结办。下午他们虽然排在了第一个,结果办理的时候整个民政局突然停电了……
于是我们开玩笑:老天爷给的暗示还不够明显吗?
关于自由意志和宿命论的话题,从一个有些扯淡戏剧性的小案例开始。当然,我也必须得说,这样的偶然或许也是幸存者偏差,一年到头这么多人办理结婚证,如果同时遇到民政局突然断电的,也不可能是个别案例,只是这些人并没有把他们的遭遇给记录下来,也没有一个后续的关于这些「特殊案例」的跟踪,比如他们真的因为这样的「偶然性」而出现了婚姻不幸。
所以,把这样的「偶然性」作为「神谕」一样的存在,显然是不合理的。
上一次的内容解决了偶然性与必然性的关系,既然偶然性或许都是一个因果链条导致的必然结果。那么办结婚证的当下突然停电,这是两个独立的因果,民政局为什么会停电,和停电之后无法顺利办理结婚证,以及未来可能的婚姻不幸福,这三件事情都是独立因果,只是在表象被串联起来,变成了一个「命中注定」式的偶然性表达。
这个时候,人们便有了感性和理性认知的区别:
很显然,我们很难做到完全单一地认知这个世界,特别是宿命论。除非我们将其中的某种认知方式当做了心理防御机制的一部分,比如极力地否认正在发生的事情,或是将他人的必然成功给合理化成是运气太好的偶然性。
大部分时候,我们在为命运赋予意义的同时,又希望可以对命运拥有掌控感,这个时候,对于那些失控的部分,理性是很难第一时间去找到掌控的方法的,因为它需要大量的数据和反复验证,才可以安心地告诉自己所谓的失控是因为自己还没有找到可以掌控的点——所以感性在这个时候成为了像是膝跳反应的本能。
比如这个系列最开始举例的事情——因为飞机发生过一次空难,既然每百万架次发生 1.13 起事故,所以下一次发生事故要等到第 88 万架次……这是一个经典的,被理性包裹的感性认知——即赌徒效应,用错误的模型来预判结果的发生,甚至用来对抗宿命论。
接下来,要聊一些真正宿命论的部分了,首先,我会尽量地同时用理性和感性两种认知来解释宿命论,其次,我目前是一个 95% 宿命论者,所以我会侧重解释宿命论的基本模型;最后,是否支持宿命论本身没有对错,但如果用证明对方错误来证明自己正确的方式,这是这个博客常常嘲讽的人。
在赌场外的高级酒店里,有这样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第二天要去赌场赌博,前一天晚上赌客会尽量避免碰美色的——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都市传说,类似当大部分人开始遵守某种不成文的规定时,这个规定就变成了「道德标准」的一环。
我曾经做过这种实验,特别是加入少许的封建迷信色彩后,就会特别灵验。比如我在班级里投放实验性的谣言「使用中华铅笔考试,会遭遇滑铁卢」,结果后来的一段时间,包括「好学生」在内,都偷偷将中华换成了得力。
从理性认知的角度,其实从「社会屈从度」和「乌合之众的形成」这类社会学相关的理论,就能很好地解释为什么「赌博前不碰女人」变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从感性认知的角度,宿命论里其实有关于这件事的具体解释:
有了这套宿命论的逻辑,再引入一个新的概念,解释起来就有趣得多了——「烂桃花」。
所谓的烂桃花,是指当事人遇到了一个与自己发生感情链接的人,但是这个所谓的桃花会导致了一系列的破财、伤身的情况,即为烂桃花。
当然,上面的宿命论模型,本身是可以透过理性认知找到合理解释的,比如男性因为烂桃花导致赌博失败,很有可能是前一天喝酒太多,导致第二天脑袋不清醒下注出错。将宿命论看成是单个的独立事件,都可以找到合理的因果链条。但如果这些因果链条被统计进了「赌博前不碰女色」的规则里时,要挨个解释因果链条就显得有些麻烦了,所以宿命论做出了概括性解释。
首先需要说明一点,我并不是在宣扬宿命论,之所以我认为 95% 是宿命论,是因为我们实际做过了「自由意志的实验」,但这个实验失败了,这个会在后面的内容具体讲到。我也反对完全使用宿命论来解释各类事件,特别是涉及一个人的主观选择行为,所以我一开始提出了一个观念,所谓的「自由意志」的选择,也是选择你什么时候下车,但重点是既定的。
宿命论本身,是相当概括性解释的模型,甚至显得有点粗糙,当具体面对独立事件时,宿命论的补充解释部分,就是人们动用感性认知赋予意义的部分。举个例子,宿命论里有一个概念叫做「身不担财」,即一些人的命格中并没有大富大贵的命,但有一天他突然得到了一笔飞来横财,比如彩票中奖、或是老房拆迁等等,这一笔钱原本不属于他命中所有,所以命运会让这笔钱以各种形式给散出去,例如家人生病、自己被骗、遭遇不幸等等。
古人用一个极具浓缩概括的方式,将这种命与运的辩证似懂非懂地解释了,但实际上那些所谓的「身不担财」的财,又以怎样的方式把命中不该有的财给散出去,这是具体性偏差的部分,并不是所有人在中奖之后都会遭遇妻离子散、飞来横祸——这不过是那些眼红嫉妒之人的心理防御机制罢了。
但事实上,真的就有这样的人是「身不担财」的,他们符合宿命论里概括性解释,但又需要根据具体偏差来解释他们在什么情况下应验了宿命论的部分。这个时候就出现了一个必须要批判性思考的问题:从概括到具体事件的解释,是否这中间其实有非常多的主观性加工?
从塔罗牌的牌面符号,到某一个人的具体事件的预测,这中间包含了解释者对于符号的解释、被占卜者对于符号的主观理解、以及具体事件发生后的再次解释与意义赋予。看上去,这是一个完全靠两个人主观解释完成的工作,那这种概括性解释到底起到了怎样的作用?
塔罗牌在解释的那一刻,就已经给被占卜者种下了吸引力法则的种子,当当事人真的促成了某种结果,这不就是完成了塔罗占卜的闭环吗?这个时候,理性认知就会站出来提出反性的实验结果,比如没有塔罗占卜当事人也一样可以得到对应的结果。
但不能忽视的是,就算再理性的认知实验,也无法将「主观认知」进行模板标准化,我们不能否认「吸引力法则」对于人类这种有心智的生物的重要作用,而塔罗占卜就是激发了这样的吸引力法则,这不就是它存在的意义之一?
回到宿命论,事实上宿命论可能更「残忍」一些,明确告诉你结果既定,但「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是可以修正部分结果的「程度」。举个例子,一个人这个月将有出行事故、血光之灾,甚至危及生命,为了主动应劫,这个人这个月决定要去做一场割痔疮的手术,也算是见血了吧。所以出行的事故从车祸降级为擦挂。
但是它还是很难说服非宿命论对于结果的确定性问题,因为宿命论无法说明「结果程度」变轻的内在逻辑是什么。
所以这个时候就出现了,人们用不成文规则作为依据的手段——大家都这样做,我不做可能会发生损失,因为损失厌恶而做出了某种决定,那这是宿命论还是自由意志的部分呢?
当然,这个博客没有备案,也没办举报我聊封建迷信个啦。
聊宿命论的原因,是想要聊聊「自由意志」这个从古至今不同哲学家都在聊到的哲学命题。有一句话糙理不糙的谚语「天要下雨、娘要家人」,原本指事情的发展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有其自身的客观规律;很显然下雨是客观规律,但是娘要嫁人到底是客观规律,还是这个「娘」命中就有要嫁的宿命呢?
总不可能娘要家人,还举报她封建迷信要以结婚的方式来冲喜吧!
2025-07-04 11:03:27
上一次用这个题目,是在 2012 年的 11 月份,那个时候有一部预言了全球世界末日的电影风靡全球,指向了玛雅预言对于人类文明毁灭的预言。很可惜,那一年什么都没有发生。
明天,2025 年 7 月 5 日,就是另一个被预言的世界末日,在阴谋论的裹挟下,这个谣言或是真相,就像一个被全世界孕育的怪胎,已经实际影响到了赴日旅游经济、海啸波及区部分人的恐慌与焦虑,就跟「世界是否会好需要等通知一样」,世界末日是否真的发生,都不如超市鸡蛋打折,那样的画面比末日更可怕。
老妈经常给我举一个例子——有些画家,从小就没有画过画,但是在 30 几岁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有画画的天赋,所以就开始潜心画画,最后成了知名的画家。
我一直都用这个例子麻痹自己,我可以写东西的,只是现在我没有时间写而已,等哪天我有想法了,我再写也不迟。然后我就在这种暗示中到了现在,确实,我没有时间,九年义务教育我被迫放弃写东西,再加之价值观的不成熟,写出来的东西云里雾里晦涩难堪,大学 4 年,我想写,但是人的惰性就好像纠缠着你的情妇一样,你想光明正大地抛弃她然后成为一个正人君子,但是又不得不贪恋和她交媾时候的快感,在这种纠结的矛盾中,大学放弃了本来就构思了将近 4 年的小说。
试问什么时候写——?30 岁?一个本应该在商道上有自己主见的黄金年龄却我在家充当那个政治的妓女?这种会招来嘲笑的事情不是我不敢做,而是我无力解释也不想父母因为这个被别人当成”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童话寓言。
那什么时候写?其实我也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师傅说:一个想写东西的人,就要在 25 岁之前写出一部有自己思想的文字,无论成功或者碰壁,这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自己知道价值的东西。
——《写在世界末日之前》其二|何时|2012 年 12 月 12 日
30 岁那年,我仍然没有在「为自己写」,豆瓣立好了职业影评人的人设,言论不再由着我的性子自由发挥。我很讨厌评价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东西,因为他们都认为自己的想法和感官是最接近创作者的,就跟伍尔夫的「蓝色窗帘」,那他妈就是蓝色的,但是读者就认为那必须就是意识流世界里的「抑郁」与「悲伤」。
去你妈的。
我被困在了一个奇怪的蝉蜕里,不肯失去这精巧的伪装,在一个空壳里,享受着流量和赞美的幻想。他们说自己看到了电影里藏着的人生智慧,你要么也装作看见了,要么就用覆盖他们的声音,用证明他们的错来证明自己的独到眼光。没人在乎,他们只在乎自己的想法是否有被另一个群体所接纳,除非他们自成一派,然后去挞伐那些他们瞧不起的思想。
第二年,我注销了豆瓣,删除了所有以为的「成就」,他们的赞美,是为了抱团;他们的期待,是为了在某一刻把我彻底地拽进泥潭。
现在回想,25 岁那年我确实写过属于自己的小说,虽然失败了,但它是我履行的承诺,但它和世界末日一样,一样没有实际发生。世界末日的妙处,就跟此时此刻窗外的蝉鸣一样,每一年我都在等,等它是从何时出现,等真的习以为常地听到了蝉鸣扰日梦时,才意识到原来夏天已经来了,等 7 月 5 日平安度过,人们又都忘却了所谓的世界末日,然后继续等着下一个神叨叨的神谕被发布,就像是 YouTube 在每年新年时,一大堆自媒体都在做「预言」的节目一样。
难道他们不觉得这样很蠢——是会因为时间的单向性而显得更蠢的吗?
对,是蠢,不是笨。
原本看书入神,过了十二点,有点失眠的征兆,打开 PSP 放在耳边。只装了 89 首慢歌的 PSP,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我失眠的必备之物,每次都定时 30 分钟,结果到 30 分钟,音乐突然戛然而止,反倒让我越发地兴奋——这就好像小时候老妈讲故事哄我睡觉,讲着讲着她自己睡着了,而且每每都是正值我觉得故事最精彩的地方。
不过这种小时候才有的感觉,成年了,再也无法找到。一次久别回家,我和老妈在卧室聊天,我在一旁和她吐槽电视节目,一边听着她说家里的事情:说我的小婶怎么怎么对妹妹不好,说我的小舅怎么怎么懦弱都不管,说我以后有空多和妹妹聊聊天,免得她心理上面有什么疾病,说我姥姥三姐妹去养老院照顾我的曾祖母的趣事,说她的老板怎么怎么又回家一连几天都不回来,说自己退休之后老厂破产的事情还没有搞定,说着说着,她便像小时候给我讲故事一样,睡着了。
说不上故事突然中止让人觉得失望,只是有些触动——记得陈绮贞过去有一个 Demo,是她的独白,说自己小时候犯错了被母亲罚跪,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母亲睡去了。小时候的陈老师胡思乱想觉得母亲是不是生病了,便跪着蹭到母亲面前,用手指探探母亲的鼻息,安心的又跪着蹭到玩具面前偷偷玩了起来……然后午睡之后,母女俩高高兴兴的出门去了。
说实话,成年了,看到母亲突然停止说话睡去,反而心理更复杂。记得那次我是仔细看着老妈裹着的被子微微起伏,我才安心地关了灯,关了电视,掩上门回到客厅。
比起小时候,我不再怎么关心她口中的故事,反而更加地敏感她诉说的故事戛然而止。但是这便是最最残忍的地方——PSP 有 30 分钟的定时,我知道时间到了,我还有更多的 30 分钟去支持我睡眠,但是父母,他们可没有那么多 30 分钟……因为我无法预计他们的时间。
对,就这么残忍。
——《写在世界末日前》其四|定时关机|2012 年 12 月 12 日
学了八字之后,才知道我的六亲缘是真的浅,浅到我可以回过头来去合理化解释我对所有亲人的「冷漠」。
所谓的孝顺,既是义务,还是一种对自我的捆绑。在那些习以为常的反复横跳里,孝和原生家庭都是最终解释权,自己的不幸是原生家庭造成的,而成年后的不顺也是孝造成的——我想去追求自己的梦想,但又不得不去不停证明自己的孝与忠。
当然,发表这样的言论本就是「不孝」的一部分,因为要否定孝和解开原生家庭的死扣,就意味着再也没有一个可以为一切的不幸做出最终解释的一生纠缠。所以,他们开始寻找下一个借口,能够让自己的懦弱、妥协、懒惰、沉沦获得救赎的羁绊,至少不要去面对那个最残忍的真相——没有了他们,你真的可以追寻到那个所谓的梦想?
正是因为做不到,它们都是梦;正是因为那是梦,才需要学会醒来。
但又有多少人是真的愿意醒来?
只有鸟笼存在时,自由才值得被众人鼓掌。
有一次整理 Chrome 的书签,误删了整整一个文件夹,结果刚好那个时候 Chrome 开始同步,就这样,那个文件夹的书签再也找不到了。当时就在想,我草的 200 多个书签啊,我能记起来多少啊!而且还有好多我珍藏了好久,以后肯定有用的啊!
结果这个事情还不是不了了之。200 多个书签早就淡忘出了我的记忆,里面有多少个资源站、有多少图片库、有多少设计网站、有多少我保留着的别墅说要在 Sims 里面做出来,早他妈记不起来了,那个时候难受的感觉也早就回味不起来了。
结果人生有的时候就是部韩剧,一天无意整理手机的时候发现手机上面的 Chrome 还保留着过去的 200 多个书签,然后又同步回电脑上面,决心要好好整理一下。
200 个书签分类到之前已经分类好的文件夹,游戏安装流程?删,已经挂掉的设计资源站?删,原声带下载?删,怎么识别美国短毛猫?删,淘宝店铺?删……然后稀稀拉拉删除了一大半,你他妈在耍我!
失去之后才会珍惜,得到之后又觉得也就这样没什么好珍惜的,这是人类的通病,没有任何办法去违抗这个原则。也许我在打开巧克力盒子的时候,我会猜每个巧克力的味道,充满期待地去尝试每一种巧克力,抑或者在巧克力盒子的底部早就写明了每种巧克力的味道,本来就不用这么费心地去感受,漠然地接受每种秩序就可以。但是巧克力毕竟只有那么一些,吃完了,我们就开始去忘记这种味道,在下次吃的时候我们早就忘记上一次的心情。
但是恰恰就是这种遗忘,我们才能在每次吃到巧克力的时候有不同的心情。我们无法同步自己的记忆,唯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不如怜取眼前人。”
——《写在世界末日前》其八|同步|2012 年 12 月 12 日
我每一年都会扔掉很多东西,这是大病初愈那年以后突然有的习惯。囤积不会带来安全感,只会让死亡焦虑变成具象化的叠加、捆绑、填充和贮藏。
我构想过自己的葬礼,就是简单的「冷餐会」,不要求着装不要求礼数,唯一的要求是葬礼上播放的音乐是《Komm, süsser Tod》。我当然不希望人们忘记我,所以我会给每个人分发一个我对他们最后的记录,一句话或是一整部小说,这是一场有时差的交流。
我还活着的时候,能够想到的人,和我走后还记得我的人,总有不可预想的差值,有送不出去的作品,也有来了之后才知道早已被我遗忘,然后我带着这些再也无法回应和接受的遗憾,被焚毁、被虚假地传递、被真实地埋葬。
那活着的时候呢,那些差值不都是自己在不停地制造着他们的谢幕与退场?
遗憾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人们任由它们被缔造,然后变成自己把酒言欢的故事和勋章。
他们在乎吗?他们不在乎,在乎的是别人在听到故事的那一刻,对他们的崇拜与赞赏。
/ 我弄污了愛情的胸膛
/ 背叛多年等待的夢想
/ 再不能愛也是活該
/ 只能短暫
/ 所以大嚷
——《蝉想》|苏打绿
2012 年 12 月 12 日
2025 年 7 月 4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