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2-24 09:10:22
昨晚在 Lazy Dog 和朋友喝到十一点,我点的最多的还是莫斯科骡子。睡到今天早上起来上班,节前最后一个工作日。Apple Park 没什么人,但我们那个 Pod 人倒是满的,可能除去我们那个 Pod 之外整个楼层都没这么多人,SwiftUI 和 AppKit 的人还是很卷的。和同事临下班去吃了个冰淇淋,Caffe Macs 的餐点同事也刚准备下班,正在收拾厨房,我们因此赶上了最后一波,给我的冰淇淋也是加量的。我的 PR 还没写完,但至少 Draft 上去了。也没什么其他想做的事情,可能先把家里收拾下,搬家之后好多东西还没放到对的地方。
2024-12-16 09:29:43
周二回来的,现在是周日。浑浑噩噩过了几天。
把胶片全交给 huaxia 洗了,大概有十来卷 120 和四五卷 135。在日本用 mamiya 6 的时候发现我还是不习惯 50mm,太广了,拍东西有点散漫和杂乱。于是趁 KEH 黑五促销买了个 ugly 成色的 75mm 头,回来验货后发现一点问题也没,在我的主观评价上可以称之为 mint 了。
和 Pol 一起租 R35 GTR 开去河口湖那天拍的反转片也都洗出来了,结果都有点欠曝,挑出来点好的发到 Instagram 上了。考虑找个时候把手动挡给学了,这样下次在日本能去租同一家租车行的 R34 GTR 或者 S2000。
既然分手了,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房子了。看到一个特别喜欢的,虽然设计是 1B1B 但双车库外加 loft,感觉很适合在家折腾东西。只不过这家一直不回我,所以只好准备申请其他几家了,这几家都离苹果挺近的,有的甚至可以走路上班。
和 Elaine 看了星际穿越重映。看了一个 vlog,感叹说这是什么神仙。听了 Kimi Wa 1000%,By The End Of Century,PALM SPRiNGS,Digital Girl,Perfect Ten,Fast,和 Paris Special。
2024-12-06 16:24:00
原本在日本的第二周是要远程上班的。但 J 并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或者说对自己想要逃避的事情他很能找到自己的借口。但似乎到底也没有计划第二周要做什么,所以很多时候 J 都是带着没怎么上班的踹踹不安在东京各处走走。
出门的时候 J 总是会把相机都带着,因此同一时间身上会有三台相机。但真正用的起来的只有十分小巧的 35mm point and shoot。数码相机虽然不是很大,还是不好意思到处拿着对着陌生人笔划。至于 120 中画幅胶片机就更是块砖头,只敢在特定的地方站定,然后伸展镜头拉开皮腔,捧起来,对着取景器的黄斑调整半天,然后开机测光,然后按下快门,再过片,再缩回镜头,最后放回到包里,活像是移动的迫击炮兵。
和这种收敛完全相反的是谦哥。谦哥常用一台理光小相机。J 见过谦哥街头摄影,手上拿着相机,焦段固定在了一米,然后就边走边将相机对着被摄主体倾斜。被拍的人往往大半最终也能注意到相机,但那个时候已经被拍摄下来了,因此面部的神情总是还没有防备。那种隐蔽又暗含着侵占性的风格,是 J 所叹为观止的。谦哥还用一台焦距特别短的哈苏中画幅,因为视角很广,想要主体占比大的话就总是要怼着脸拍。夜晚的时候还会配合着闪光灯,功率大到被拍摄的人会感觉脸在发烫,一引闪街头所有人都会回头看发生了什么。这就是拍摄好玩的地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哲学和理解,因此会有完全不一样结果的照片。
晚上在涉谷和朋友分别,J 走到地铁车厢里准备回宾馆。广播还在播着,列车还在等待发车,门外站着似乎是高中生的一男一女,倒是不急着进车,而是就站在护栏边聊着笑着。J 下意识地想要拍下来,但举起手上的中画幅也未免太显眼了些,特别是地铁站到处会有禁止盗摄的张贴画,J 也不想被当成是什么奇怪的人。只是这个画面再不拍就要过期,这个 J 时候想起来谦哥和自己说的街拍实践,遂心里安慰自己说等车开始发动了再拍摄好了,这样即使有问题也不会追到自己。
车门关闭,车身开始滑动,J 还在内心挣扎要不要举起来按下一张,那两人却突然开始跑起来,追着车往里笑着喊着。这才发现原来车里之前上来了他们的同伴,此时也在车里招手回应着。列车逐渐拉起速度,两人身影逐渐落后,被快速向后滑动的灯光在车窗玻璃上定格成胶片放映机一样的一帧帧画面。
J 想了半天,直到列车开进隧道,窗外哗一下子变黑,再也没有人影,像是放映机落幕,还是没有举起相机。或许东京街头就不适合用大相机,或许自己的性格就不适合街拍,或许下次来东京应该带一个 Nikon F3 或者 Kyocera T Proof 一样有腰平取景器的相机,这样就不用举起来拍。借口总是会有的,J 想。拍不拍得到,也没那么重要了罢。
2024-12-04 15:13:00
J 的护照终于通知说可以去取了。取的地点并不在大使馆,而在新宿区的一条街的不起眼的楼里。
东京似乎有很多这样的楼,朝街有个单向的长长通道,在光照充足的街边步入其中,眼睛都要花几秒钟适应昏暗的室内和头顶悬挂的人造白炽灯光。通道墙上会挂着介绍楼里所有商家的目录,1F 是什么旅游社啦,2F 是私家侦探啦,3F 是画廊啦,诸如此类。J 上下扫了一遍,取的地点在 8F,遂坐上了电梯,然后盯着显示楼层的屏幕发呆。
几句对话和一段等待后,J 踹着护照原样电梯下楼,又一遍看着屏幕发呆。
2024-11-29 00:44:19
'Your visa is approved.'
听到这句话,J 算是释然了起来,甚至有些高兴。但很快自我说服的机制又启动了起来,告诫 J 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让人开心,approved 固然好,但仍然不是 issued,这两个状态中间可以很近也可以很远,完全依赖着世界另一端的国家机构里素不相识的某些人的决断,在完全拿到护照之前,一些都还是未知,自己也没理由那么高兴。
如果 J 和他的母亲沟通事情的好进展,大概率也会获得类似思路的,“不要高兴太早”一般的劝告。从小到大,和母亲的沟通都有一个模式,即好消息当然很好,但好消息也已经是过去发生了的事情了,自己仍然不能松懈,因为接下来会预见这般那般可能的问题。或许 J 身上这般自我说服的机制,就是童年记忆内化后变成的自己的一部份,不管任何事情,先想想有什么可能的未来问题罢,就像是她母亲会告诉他的一样。
但喜剧性的是,当 J 真的和母亲告知签证通过的事情时,母亲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天真。对签证流程不甚了解的母亲以为通过了就能拿到护照,问说既然通过了,是不是可以提前回美国,也能节省差旅的费用。J 无奈地解释没有那么简单,一,旅馆定了两周,不会半路退房给退钱的,二,护照被收走了,要等彻底变成 issued 的状态才可以去取,一般隔几天就行,但没人敢打包票不会有额外的审查。父母听到说要等,又提议说是不是可以回国呆几天。J 只得继续解释,借出护照回国可以,但日本签证在入境日本后就已经注销了,后面总要回到东京上交护照盖美国的章,到时候又要先重新申请日本签证,国内个人办日签又挺麻烦。综合那么多情况,呆在日本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挂了电话,J 瘫坐在宾馆小房间的椅子上。似乎父母对于自己的很多事情,已经不会给出“不要高兴太早”的劝告了,因为那些事情,那些特定国家特定人群特定职业才会遇到的官僚流程,对他们都太抽象了,抽象到他们没办法预料到哪里可能会出问题。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孩子能不能在一个陌生的国度早点办完事情然后回家休息,在这点上,他们反而天真得像个孩子。J 背负着年幼时父母的那些问询长大,变成了一个能独立完美回答所有问询的人,但父母已经不会再问问题了,J 转而自己承担起父母的角色,不停的分析现状,然后问自己那些令人焦虑的问题,告诫自己“不要高兴太早”。
J 也不知道为什么,最终变成了一个对事情再开心也不表露情绪的人,变成了一个想要追求事物但想到坏结果就畏手畏脚的人。
2024-11-27 15:35:12
湾区的阴雨季到了。和旧金山不同,南湾长年天晴无云,阳光普照,路上的车一年用不到几次雨刮,轮胎也多是夏季胎,人也总是短袖短裤的,似乎像是苏联科幻故事中根据领导人喜好消除了季节变换的乌托邦。一旦下起雨来,这个乌托邦最根本的存在被抽离了出来,所有车都像是不知所措一样,慢慢地在路上移动。J 坐在副驾,看着路上泛起来的水花,和雾气蒙蒙中闪烁的刹车灯。
在机场和朋友告完别,J 拖着箱子去办理登机,回答着一些事务性的问题,什么有没有带电池,有没有目的地签证,有没有超重。这次出门 J 倒是一切从简,除了公司电脑,就只带了一台固定焦距的数码相机和一台胶片中画幅。朋友说要借给他一台机器拿去日本用,也回绝了。行李箱的重量大多给了衣服,因为东京现在也是下雨的清冷时节,以及 J 也不知道最终要呆几天,虽然只有比较小的几率,但一旦面签不过,要在日本远程工作一两个月,因此只能把衣服给堆满,这样不至于换衣服的时候显得窘迫。
飞机上没什么好说的,或者说对于 J 完全是事务性的,只是满足从 A 点到 B 点的行程。多数时间是睡过去的,只是依稀记得机翼下方浓密的云,不停地一小撮一小撮地卷起来,像是家里的地毯。
其他第三人称的日记:还愿。